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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圣中原

发表于 2014-04-19 15:14

 

(安阳殷墟,发现司母戊鼎的地方。如今在这些废墟的遗址上散养着梅花鹿)

河南,这个在黄河以南的中原之地,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从前我一无所知。然而2009年的春节里的一次即兴旅行,为我开启了这段新的旅程,原来这个一直被我遗忘的地方,却有着如此多的精彩!本来是要去拉萨朝圣的,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去了中原,这次的访古之旅也可以算作是对中华文明的一次朝圣。


从和Joe聊天到落实去河南的细节,其实只花了个把小时而已。除了为Joe的超强执行力吃惊之外,更多感受应该是激动和刺激吧,我的激动来源于这样随性的念头,和两眼一抹黑的自我放逐的旅行;刺激的是就这样带上一切的未知在大年初二就要出发了。本来低落的心情也一下子有了盼头,购置冬衣准备物品忙的不亦乐乎。

 

1月27日,我们的旅程是从新郑机场开始的。Joe背着印有“为人民服务”和毛主席头像的军绿色包出现在我面前。

 

飞机降落在郑州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机场所在位置是一个叫新郑的地方,有着超过5000年历史的古城;而并非新郑州机场的简称!请原谅我的无知吧~

 

在河南,随便站在哪里,脚下的土地都有着上千的历史;我常常在想也许自己脚底下,正踩着宋朝的宝贝或唐朝武则天用过的老东西。难怪有朋友感叹,那是一片厚重的土地,不敢轻易去的触碰。

 

既然到处都是历史,最好的方法就是用脚尽可能的走更多的路。除了坐在交通工具上,大多数的时间我们都是在走路,幸好我有徒步的底子和经常锻炼的好体力,否则恐怕跟不上Joe的步伐去丈量这么多的地方。在省内的交通方式,我们主要是依赖于公共交通,感觉就像在寻宝一样,顺着功率和指南针一站站地坐公共汽车,换长途大巴,出租车和火车;期间正值春运,遇上了很多不确定的因素,几乎每天都在祈祷自己会有好运气;每天都不知道将会以何种方式离开这个城市;每天也都不知道将几点抵达下一站的酒店;更有一天连当天晚上住哪里也不知道。这么多不确定的因素,不但没有使我们觉得不安,反而这一切新鲜的体验,让我们很享受其中的乐趣。路上开玩笑说经过这次的旅行,我们可以去报名参加Amazing Race了。

 

到河南的第一站,我们就去了轩辕黄帝故里,距离新郑机场20多公里路,没有公共交通,只能打车去,而且不能打表,往返140元,是河南之行中成本最高的一次车费了。好在黄帝故里是不收门票的,这里始建于汉魏,但是并没有想象中的古迹,有的只是新的雕塑。那些新修缮的摆设和刻着姓氏表的水泥墙,叙述着中华民族的起源,每年农历三月三拜祖大典时都有数万炎黄子孙来此寻根。让我感兴趣的是有一个地标,上面标注着从中原去世界各地的公里数,距离上海820公里,距离香港1358公里,距离最远的地方是非洲的某个地方,好像有20000多公里。世界上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炎黄子孙,就会联结在这一共同的原点上。

 

 

本来从新郑机场去洛阳的班车有很多的,不过春节期间,下午4点已经是最后一班车,等到我们回到机场时,班车已经坐满,无奈之下只能坐机场大巴去郑州市区,再转车去洛阳。去市区的大巴也有好几个路线,我们是要去火车站方向的,谁知售票员指错了车,把咱俩指上去民航大楼的班车,到了市区后经过一番询问才搞清楚要去的地方。每个地方都有自已的生活规则,地域的差别使我们在河南,完全是个新鲜人,一切都是不断的探索的过程。买了去洛阳的汽车票,沿着黄河上游的方向一路往西开,沿途的风景也是全新的,夕阳的余辉洒在一座座土丘上,很多村庄建在山谷之间,感觉好像都低于黄河的水平面,不知道这是不是感官上的错觉呢?黄河就是不断地冲刷覆盖着这片平原,才能为我们封存了如此多的故事。

 

当天晚上,住在河南雅悦家居酒店(洛阳七里河店),从汽车站出来,好多司机上来拉客,都说酒店离市区很远,大多开价要20多块;幸好Joe坐过功课,其实就是8块钱的路程而已。酒店的服务员倒是不错,热情而友好,对于我们的询问都很耐心的解答。

 

 

晚上9点多,在酒店settle down以后,上街找晚饭,王府井地区是洛阳的商业中心。我们吃了重庆火锅,经过一天的舟车劳顿,自然胃口是大开的,我是早上6点半出门的,Joe则是5点就出门了,他从第一天开始,就一直持续在马不停蹄的拉练过程中,甚至持续到旅行结束的N多天后。所幸的是他对旅行一直怀着无法泯灭的热情,可以花很长时间整理旅行前的攻略,并且把文档弄到专业的可以印刷出版;他可以让自己辛苦地在几天内只睡几个小时,就为了看那块遥远的“瀑布”,如果没有对旅行的执着和强烈的渴望,怎么可能会一直乐此不疲呢? 其实我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为了看雪山的日出,可以忍着腿伤披星戴月地在雪里中走很久而不休息;可以挤十几个小时的长途大巴,就只为了看那潭绿色湖水和那份热泪盈眶的感动…… 旅行就是毒药,一旦中招了,无药可解!

 

 

1月28日 少林 少林

 

知道少林寺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了,印象最深的就是李连杰在电影里的矫健身手和青春年华。我们带着对少林寺的满怀期待,坐上开往许昌方向的班车,从洛阳去少林寺,要2个小时的车程,一路有很多班车经营此路线,即便是小巴,也被挤地水泄不通,驾驶室和走廊上都坐满了人。如果这里的天气不冷,如果这里的车速不快,我想开放车顶让坐人,应该也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吧?J

 

少林寺的门票100元,河南本地人可以凭身份证打6折。对于我们这样的外地人就没商量了,宰的就是你!我一直以来都有疑问,为什么参观宗教场所都是要买门票的呢?那如果有人买不起门票,是否就意味着他连信仰的机会也没有了呢?在河南旅行,门票的开销估计占整个旅程的三分之一吧,最贵的是少林寺,除了门票,景区内坐车单程10元/人,坐索道上嵩山半山腰需另加60元;最不值的是开封的清明上河园,要交了80元的门票后才有资格进去里面再消费;最上当的是开封的地下宫殿,一个类似工地的道观,在还没有完工的情况下,就要收30元一个人,最物超所值的门票自然是河南博物馆,能免费进去与众多国宝近距离的接触……

 

在新郑的时候,有个司机就告诉我们,在整个河南,如果只到过少林寺也就值了。可能大家都是这样想的,所以去少林寺的人很多,光是排队买票,就是一件花时间的事情。如果把整个需要门票的区域当成一个景区的话,那我比较喜欢塔林这个部分,往塔林深处走,避开如潮的人群后,剩下的就是安静和肃穆,仿佛可以触摸到停止的时间。每座塔林都安葬了少林寺历代高僧的灵骨或生前的衣钵。不知道这些仙人们可否想到将来的有一天他们的皈依之地,会变得如此的热闹,每天有多少闪光灯分散他们的注意力,每天有多少人在他们面前高声阔谈阻碍他们的清修,每天又有多少人的脚步打扰着他们的沉思……

 

寺庙的范围内,人更是多的不在话下,无论大门口牌坊,还是寺院内的每处角落,根本没有办法拍到一张安静的定格,大殿内的十八铜人罗汉,被金器包裹着。在闪光灯下亮的刺眼。

曾经看过采访少林寺方丈释永信的采访,他一个立志于将少林精神推向世界的人,确实他也做到了,很多国家的人认为少林的功夫成了中国的象征之一;好多外国人将对于中国的迷恋转化为了对少林功夫的崇拜,慕名而来练功夫的人比比皆是、源源不断。通过这次奥运会,更是将少林的形象提升到新的高度。我们散步来到少林武术学校,正直春节放假期间,好多学员都回家过年了,有些冷清。穿过朴素简单的学员宿舍,来到练功的广场,相当于足球场这么大的广场上空无一人,只留下地上坑坑洼洼的地面证明着往日的热闹。我想象着站满人的练功场面:他们一边运气呐喊,一边用力跺脚场景一定很壮观。后来遇到一个在此练功6年的男孩,他从13岁开始习武,如今已经成为散打的教练了。此时估计温度有零下5吧,他穿着单薄的外套,还吃着冰棍同我们聊天,到底是练功的底子呀!当他伸出手来时,每根手指的关节处,早已经是结成了厚厚的老茧,看来时间早已在他的手上沉淀了。

 

中岳嵩山,是我到过的五岳之中的第三座山。泰山是5岁的时候,被爸爸背上去的;华山是06年趁着出差的间歇抽空去走的,那时漫山遍野开满了桃花;嵩山很更多特别的地质现象,很多山体记录下数万年来到地壳变化,远处的山峦层层叠叠,看不到尽头,不过现在冬天,山上光秃秃的,尽显苍凉。在众多自然景观中,我对山有种特殊的情结和迷恋,享受在山里的徒步行走的过程;心跳变得很用力,呼吸变得很畅快,感受到自己单纯而简单地活着。我喜欢看到每一次在路的尽头所呈现的豁然开朗;喜欢在云雾缭绕后所看到的万丈光芒,喜欢在雨过天晴后看到彩虹的惊艳……

 

下午五点的少林功夫表演被取消了,这也许成为了我们此次旅行的唯一的遗憾。往洛阳的班车,依旧很挤,我蜷缩在嘈杂的小巴里,售票员一直努力的拉客,乘客们也用力地讲电话,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到。整个白天,就吃了酒店供应的所谓的早餐(一个茶叶蛋,一个面包,一袋牛奶),我们就只在少林寺里吃了方便面,一直盘算着回到洛阳要好好犒劳一下自己。景区里面供应的主食只有方便面,一天下来方便面的空碗都能叠成山。幸好在我饥寒交迫的时候发现,这一路上总有漂亮的烟花绽放在黑色的稻田深处,默默地陪伴着我,看着这一路的绚烂,当时真希望这车能一直开下去,不要停……

 

1月29日 白马寺 关林 龙门石窟

 

早上7点半醒来,喉咙疼到说不出话,可能是前一天在山里着了冷。心里默默的琢磨着“怎么会这么巧!”因为昨天聊天关于中药西药的事情,我提及久没有生病,没有吃药了,谁知今天就给我颜色看了,怎么好事不灵坏事灵呢?唉…… 北方的天气特别干燥,感觉连空气都是固体的,后来才知道,原来北方地区已经干旱很久了,空气中漂浮的粉尘遮挡住了太阳。每次出门旅行,爸爸总是担心我被晒黑,每次出门都叮嘱我要防晒。3周前我从越南晒回来的斑还没退掉,我又出发来北方了。身体在不断的调节中,游走于湿润与干燥之间,终于感冒了。看来那些“空中飞人”也不是那么好当的,看着满世界的出差旅行,让人羡慕,可能身体里所透支的能量,终究有一天要还的。

 

每次旅行我都会带很详细的物品,惟独这次没带药,好在有Joe的药作为备份,我不仅吃了他的感冒药,后来还有一天吃了胃药,平时带药的时候从来用不上,一次不带就来现世报了。早上又是那“三样”早餐,本想在路上买点热粥之类的,谁知初五之前根本没有小吃店开门。匆匆吃了早餐和感冒药,又上路了。

 

洛阳是河南的旅游集散地,周围有嵩山少林寺,龙门石窟,白马寺,关林等。今天的重头戏是要去白马寺和龙门石窟。这两个地方离洛阳市区不远,我们选择做公共汽车去白马寺。公交很空,看着窗外的街景,一站一站慢慢的摇过去,感觉很平静。喜欢从车窗看出去的角度,比轿车的视线高出很多,只要有座位,我可以一直坐下去,周围的乘客上上下下,静静地打量他们的神情,发现生活在洛阳的人脸上的有种幸福感。一直以来,我都觉得生活在二级或三级的城市比生活在大城市里的人幸福,虽然他们的收入不多,但是足够支付他们的生活成本;虽然他们不那么国际化,没有这么多新潮的玩意儿,毕竟这些东西对他们的生活来说没多大意义。反而生活在大都市里的人,每天为了追求能看得到风景的房子或拉风的车子,而付出更多的成本、时间和压力,最后有几个人有时间去欣赏这些窗外的风景呢?

白马寺作为中国历史最悠久的官方寺庙,自然是香火旺盛,单是外面卖香的摊子,已经占满了整个广场,有的香竟然比人还高。爆竹不断地被点燃,空气中充满了火药味,浓烈的烟雾弥漫在整个广场上,连白马寺的牌匾和门口的僧人都变得若隐若现,为这座古刹增添了几分仙意。

 

走进白马寺拱门的一霎那,我们都不约而同的发现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有种像走进泰姬陵那红色拱门的感觉。泰姬陵比白马寺晚将近1500年,不知道他们之间是否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呢?不过在白马寺外的一个空地上,有一座新落成的印度风格的寺庙,拱形的大厅,一尊石佛端坐在大厅的中央,阳光从穹顶的圆窗直射进来,在墙上留下了窗棂的影子。恕我才疏浅薄,在印度时,没有见过这样的风格的建筑,所以无法了解其中的渊源。之所以觉得是印度的寺庙,多半是根据里面有个印度人来判断的吧。

 

龙门石窟,也是我此次旅行所期待的地方。在这之前我只看过新疆库车的克孜尔千佛洞,可惜那里已经没有佛像了,不是被人为地掠夺就是被严酷的天气给风化了,留下的只是墙上斑斑的壁画印迹和证明曾经有佛像的基座了。我依旧记得在那个能烤干人的下午,那个不懂汉语的维族司机,载着我们颠簸在库车大峡谷下的河床上去看千佛洞,一路上他一言不发追赶着日落,在太阳落下去的瞬间他一脚踩下刹车,然后一口气喝完整瓶水来结束他这一天的斋戒。这次在龙门,当我喘着气走上台阶事,石窟标志的佛像就端坐在我的对面,仰视佛像时的那一刻,我真的有种被震到的感觉,手指好像不听使唤似的一直在摁快门,好在佛像很大,大到无法被移走,否则这里不知道将会失去多少光彩。龙门石窟里也有无数被人掠夺过的痕迹,不是失去了佛头,就是少了佛手,或者整墙的壁画;如果这些佛像有灵,那会是种怎么样的疼痛呢?电子讲解器里说的最多的是缺失的部分现存在哪里或是不详。这些被带走的部分,现在,还好吗?

 

从洛阳去开封,我们想坐火车,前一天咨询没有票了,甚至连站票也没有,所以我们从龙门石窟直奔长途汽车站,结果最后一班车已经开走了,工作人员让我到停车场看看,也许有别的过路车,我在偌大的停车场里不停地搜索和询问,得到的答案都不是我想要的。无奈我们只能拉着行李箱去马路对面的火车站试试运气,一下子变成了这广场上无数碰运气的成员之二了。平时我经常坐火车短途出差,之前会有专门的同事安排好车票,我要做的就是提前十分钟到就好了。如今靠自己,也尝到了无票的滋味,售票大厅的人比昨天晚上的人更多,每个人都伸着脖子怕买不到票。唯独退票窗口没人,我就去试试运气,已经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回复了,结果得到的答复是有1个小时后出发的2张无坐票,听到这样的消息,我激动的只嘣出4个字“我全要了!”我兴高彩烈的举着两张火车票,就像小时候举着100分的试卷一样,穿过人群出现在Joe面前时,他都开心的不知道说国语好还是说粤语好了。而且这班车次,就是我们之前最想要的那班。

 

于是就出现了以下的一幕,咱俩就拖着行李箱穿过拥挤的硬座车厢,不停同旁边的人打招呼借道,好不容易挤到餐车,幸运地在觅到一张桌子,顾不得满车厢的人吞云吐雾,卸下背包,然后开了瓶啤酒,点上了几个小菜,我们终于又一次过关了。

 

2009年1月30日 开封

 

这次旅行,几乎每天都在傍晚中离开一个城市,然后又在深夜里达到另一个城市。最深的就是夜色,这里没有耀眼的霓虹灯;也没有这么多绚烂的夜生活,有的只是从每个窗户里透出的点点灯光;路上的行人很少,过了9点,想找吃饭的地方变得有些困难。到开封的那一晚,依旧冻人没商量,我们直奔在大相国寺旁边的开封宾馆。由于第二天是大年初五,来大相国寺祈福的人们早已快挤满了这个宾馆,院子里已经停满了车,其中不乏从北京苏州开来的高级车。

 

从开封宾馆出门右转大概100米,就是大相国寺了。大门紧闭,从门缝里透出的稍许灯光带着一种冷静。我去旁边的门房试着敲门,作为旅游者,我知道早已经过了参观的时间,只是想看看在没有人,没有嘈杂的情况下点寺庙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果然有人应门;得到的答案果然是明天请早;在同门房交谈的时候,我瞥见他身后的院子里,淡黄色的灯光散在黄色的墙上,发着一种温暖,既然无缘夜探相国寺,只得把念想留到明天了。

 

开封有一条小吃夜市,可以打发晚上的时光。通往夜市的路可能有300米长,竟然没有一盏路灯,也没有见过一个路人,就好像是一座为遗弃的空城,我们只得借着月光极速的行走着。很奇怪的是,路的尽头就是热闹的夜市。就在这个路口,我们放了烟花提前迎接财神的到来。从小就放烟花,6、7岁的时候,炸坏了才穿了半天的新衣服,打那以后就再也不敢尝试了,也成就了我的烟花情结。每个有烟花绽放的地方都会在我的记忆中更深刻;使每一段旅程都成了“颜色不一样的烟火”:在凤凰;在松潘;在西江;在Goa;在维多利亚海港…… 这次在开封。我们把烟花就摆放在那条伸手不见五指的街道上,点火的工作自然由Joe来完成,这是他第一次点烟花,兴奋的一直张着嘴“哇”到最后一朵;而我竟然也忘了拍照,端着相机一直呆看到结束,把这满天的绚烂定格在我的心中。

 

在我们去餐厅吃早饭的时候,很多外来拜佛的人都已经打道回府了,院子一下子安静了,这才看清开封宾馆的样子,主楼始建于1956年,琉璃瓦的屋顶和那个年代的建筑式样记录了它的历史,我想这个宾馆的历史可能已经超过了当地收门票的所谓的景点了。我不想对这些像电影城的地方做任何评价,也没有留下任何照片,只是希望这些访古建筑质量有足够的好,能在一百年后成为古迹。其实一千年前的开封府早已经在黄河水的6米以下了,如今的整个开封也许只有那坐铁塔独自穿越了千年屹立至今。铁塔内那条狭窄的通道,只容一人的宽度,内壁刻满了大小不同的佛像,摸着两边的墙壁,慢慢地螺旋上升,好似一次次的轮回。在黑暗中能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呼吸,能看到的也只有自己的脚尖,也许在修行的道路上,大家都是孤独的。前不久刚有朋友告诉我,学会独自面对自己是一件需要很深功力才能做到的事情。我们都因为害怕一个人,所以忘了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

 

白天的开封城繁忙而热闹,最高兴的可能是出租车司机了,第一次知道在中国还有地方在过年期间出租车上调50%的,又长了一次见识。好在开封城不大,打车到哪里也不会超过10快钱。不过比起洛阳对所有景点对折的大度,开封就显得略逊一筹了。

 

从开封去安阳,没有直达的火车,都需要到郑州中转。我们选择做长途车,预计车程4个小时,最晚一班下午5点,眼见着时间来不及了,已经做好思想准备万一没车,就回郑州住一晚再说,反正我们就是要离开开封。好在发车前5分钟,买到了车票。安阳在河南的北面,距离北京300公里。北上的车一站站停,玻璃上的温度越来越冰,白天的疲惫使我在车上时醒时睡,有些昏昏沉沉的。窗外的路没有灯,只知道路的两边是农田,感觉整辆车好像被真空在巨大的黑洞里,车头的强光像一把利剑在黑洞中劈开一条路,但看不到前面。突然来袭的孤单和害怕一下子笼罩着我……

 

安阳,对于我们来说又是一个新的地方,又在夜里达到,此时的温度可能有零下7~8度,加上空着肚子,我冷得直哆嗦。去酒店前,先去了一趟火车站,深夜里的售票厅依旧门庭若市,第二天晚上去郑州的车票依旧没有。我们已经习惯接受这样的答案了,明天的事情留在明天再想,一天的拉练下来,已经没有脑细胞再思考了。好在安阳有速8酒店,走进房间的一霎那,疲惫的身心好像被打了强心剂,重新又有活力,这是在我们的整个河南之行中最舒适的住处了。酒店对面的澳门豆捞火锅店是让我们恢复另一半体力的好地方,进门的时候,其实他们已经准备打烊,只有一桌客人准备结帐了,本不想影响服务员下班,不过他们热情的招待还是请我们坐了下来,很感激那几个留到最后的服务员,让我们在寒冷的冬夜里能吃到温暖的食物!

 

就在短短的一小时内,一家小酒店,一个小饭店,就足以让我们对安阳留下很美好的印象。

 

2009年1月31日 安阳殷墟

 

来安阳之前,仅限于殷墟的网站上的介绍,没有太多人写关于安阳的游记,河南当地没有去安阳的旅行团,连安阳本地也没有地接的旅行社,看来那里真的不是大多数人想要去旅行的地方。我们对于安阳的期望值也很低,除了要看殷墟博物馆外,其他的吃喝住宿都没有要求。谁知当在安阳的一天结束之后,却发现这天是6天的旅行中最精彩的一天。这里的精彩并不是指发生的故事,而是一次穿越时空的旅程,跟随着博物馆的年轮一直回到了5000年前。

 

今天特别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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