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19日,对于纳波利人来说,是一年当中最重要的一个宗教日,即:举世闻名的纳波利(那不勒斯)融血节的开始。
融血节的起始日已无从查证。
公元二世纪的时候,一名叫做Gennaro的天主教徒,为了纳波利城人民的利益以身殉教,被当时的统治者处死。
就在他被杀后血未凉的一瞬间,那波利人民收集了他的鲜血,并且秘密的保存在了现在大教堂的地方,当时只是座很小的礼拜堂。
不知从何时起,人们发现,圣人的鲜血一年中大多数时间是凝固的,只有在9月19日这一天(后来又发现在五月份的第一个周六),圣血会融化,血融化后通常要持续几天,然后又重新凝固。人们还发现,如果在这一段时间内圣血不融化,那一年必定会给那波利带来灾难。
从此以后,9月19日这一天,人们就会自发的聚集在礼拜堂里,由全城最尊重的主教请出圣血。如果此时圣血是融化的,全城人民就会欢欣鼓舞,兴奋异常。如果没有融化,就会觉得是不祥之兆,大难将临,很多虔诚的信徒就会不吃不喝日夜祷告,直到圣血融化为止。
据所住旅馆的当地经理说,近百年来圣血还没有在七天之内不融化的,但是,如果是在9月19日就融化,那将意味着纳波利人今年会有好运气。
当年存放圣血的礼拜堂后来变成了以Gennaro命名的圣真纳罗教堂,历经几百年的发展扩建,如今此教堂已经成为那不勒斯城的主教堂(Duomo)。每年融血仪式就在里面举行。这一天开始的七天内,也被命名为“融血节。
昨天我们就专门跑到大教堂去打听了今天庆典活动的情况。
接待我们的工作人员很热情,知道了我们的来意,表示热烈欢迎。仅凭太太的一纸名片,居然就答应给我们按记者身份待遇,可以在离祭台非常近的地方站立(因记者台没有座位,只能站立)拍照和录像。
早上八点半就赶到马德琳地铁站,没想到车站上等候了很多人。
并不是因为今天是融血节的缘故,那波利地铁的操作本身就十分糟糕。总共没有几个站的这段地铁,在我们住的这几天里已经遇到了好几次半小时都不来车的情况。纳波利,不,整个
意大利的交通管理都显得十分混乱。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各运营商一人一把号,各吹各的调,没有取得统一。也难怪,
意大利这个国家统一了还不到100年嘛。
结果,足足等了二十多分钟,因此很难赶在9点仪式正式开始前到达大教堂了。感觉十分懊恼。
还好,后来的路途还算顺利,加上我们连跑带颠儿,只晚了10钟就进入了大教堂。
今天的大教堂显然比昨天漂亮了许多。
原因是全场的灯光都开到了最大的亮度,整个教堂内金火辉煌,明亮耀眼。
来了不少警察,还有些百年前纳波利王国时期警察装束的,当然只是摆设,增加气氛而已。
别说教堂里面了,就是从地铁通往大教堂的路上都是人头涌涌,热闹非凡。
路边摆满了各种小摊儿,以食品和纪念品为主,食品又以甜食为主。大教堂的广场四周有些艺人在表演,气氛好不热烈。
虽然昨天就打好了招呼,但是,因为误点儿了就没好意思去记者席。我只好站在了偏厅里,因为,主大厅里的长椅上早已是人满为患了。
一看祭台上,虽然灯火通明,但是,一水白色衣袍正襟危坐的教士们还没有什么动作,看来仪式还没有正式开始。哈,是不是大主教今天也被混乱的交通耽搁了!
教堂里,在通往右边廊那座最漂亮的巴洛克礼拜堂的道边上沾满了人,虽然这样挡住了坐在长椅上的人们,但是,坐着的人们并没有吵闹,工作人员也不做干涉。我正在感叹那波利人的宽容时,人们突然热烈的鼓起掌来。
原来,一对教士举着各种圣器向礼拜堂里走去。道路两边站着的和这会儿也从长椅上站起来的人们都在用自己的照相机紧张的拍照,我也立马举起了照相机,而且,事先已放到了摄像位。
步入礼拜堂的教士们在里面稍作停留后,就转身走了出来。
这时候,大堂内响起了嘹亮庄严的音乐声。
伴随着音乐和人们的掌声,教士队伍缓缓而行,威严肃穆。
人们这才发现:身穿白色镶金镂空纱迦、肩披红色镶金坎肩、头戴小红帽的本城第一红衣大主教手捧一尊小圣器,满面威严的走在队伍之中。
人们高声欢呼着,鼓着响亮的掌声,闪光灯亮成一片。
当教士队伍走上祭台扇形排开后,三位红衣大主教站在了麦克风前。其中一位身穿白袍,上半身穿着一件红色镶金的教服主教,如果戴上帽子,真和祭台上圣人Gennaro雕塑的装束完全相同。
只见那位手捧圣器的本城第一红衣大主教对着麦克风说了几句话,人们立即鼓掌欢呼。然后,大主教将手中的圣器从胸口平推向前,扭转了九十度角,又说句什么(后来知道,那是他告诉家乡父老们:圣血融化了!)人们的情绪达到了高潮:欢呼、鼓掌、摇动手中的丝巾、唱诗班妙龄少女们放开歌喉,满大厅回荡着庄严、高亢、优美动听的圣歌声。此情此景令所有参加活动的人无不为之动容。此刻的我,眼睛充血,热泪盈眶的感觉也油然而生。
我并不是信徒啊?!气氛,人类在很多感情上是相通的。
在大主教一再挥手致意,人们的情绪稍微安静了些后,一位项挂红色丝带、身着白衣的教士手捧一本镶金的巨大圣经举到了红衣大主教的面前。红衣大主教将圣血抱在胸前,郎读圣经,人们跟着齐声咏颂。我虽然听不懂,但是,听到了几次阿门。啊,还因该有那句:哈利路亚!
突然,太太跑了回来,对我说:她去和组委会联系了一下,居然还同意按记者身份让我们上台,并且,发给了我们一张31号临时记者证。
当我们经过千辛万苦,终于挤开了拥挤的人群,站到记者席上时,首先发现,身穿黑衣的唱诗班姑娘们就在记者台边上。一眼望过去,除去各个容貌出众外,尤其是身材,定是那波利百里挑一的了,根本就不能代表纳波利那满大街胖乎乎的小女孩儿们。哈,看来哪儿都能找到时装模特!
在领唱带领下的圣歌,多声部和谐的组合,时高时低,时合时独,真乃天籁之音。
红衣大主教在不断发表着演讲,不断被热烈的掌声打断,不断穿插着圣歌的响起。
因为离的近,这会儿才发现:原来,现在,那个本来被捧在红衣大主教胸前的装满圣血的小圣器已经被插放到祭台边上的一尊雕龙刻凤、纯金制作的巨大的圣器上,记者台上的照相机、摄像机都对着圣血咔嚓着,有些记者窜上窜下可真够忙活的。
接待我们的工作人员是个小伙子,很热情,英语也好。他对我们说:你们算是很幸运的,今年的圣血第一天就融化了,看来你们给那波利带来了好运气!哈,真会让人高兴。
站在记者席上,对祭台上下可以看的一清二楚。
祭台的装饰比平常没有太多变化,只是坐满了人。相对来说,那不勒斯的这座主教堂的内装修比起本城大多数大教堂来说算是相当朴素的了。
最里面坐的身穿白衣的教士们,据说是来自世界各地的。
祭台的右边坐着可能是本城其它大教堂的大主教们,衣服的颜色有好几种。
左边,安放着圣血,靠近圣器一边坐着些衣着光鲜、气宇轩昂的先生女士们。说真的,男人们的绅士风度不用说,就是上了岁数的女士们一个个都仍显得很性感漂亮,气质非凡。
最靠近祭台下方也有几十把椅子,上面也坐着些各类达官贵人,但是,等级(可能只是宗教等级)好像不如那些祭台上的人们。
普通的人们坐在大厅的长椅上,大部分游客都拥挤在偏廊上。
人们跟随着大主教的指挥,一会儿起立一会儿坐下,一会儿认真地读圣经,一会儿虔诚地唱圣歌。在这一刻,人们无论高低贵贱,都把自己的心奉献给了主。宗教的力量真是令人感叹!
正觉自己进入浮想联翩的时候,突然被欢呼声打断。但见第一红衣大主教又把盛满圣血的小圣器抱在了怀里,两外两个红衣主教站在他旁边,三人一同高声合唱着圣歌。一会儿那个白衣教士又把圣经举到大主教面前,大主教又虔诚的朗诵着,声音洪亮、深沉,令人感动。人们不时地挥舞丝巾和欢呼着鼓掌,热烈的气氛持续了好一会儿。
紧接着,大主教拿着圣器走到了祭台的一侧的边上,平推圣器中的圣血,做旋转状展示给人们观看,然后在这一侧人们热烈欢呼和掌声中走向另一侧又掀起了更加热烈的欢呼和掌声。
然后,大主教将圣器请到祭台上那些达官贵人面前,允许他们触摸和亲吻。刚才看着还不可一世的男人女人们,这会儿变得颤颤巍巍、热泪盈眶,场面着实惊人。
再然后,大主教捧着圣器走下祭台,来到普通群众中,让前面有机会的人们直接目睹圣血和亲吻圣器。能够接触到圣器的人们激动的不断划着十字,后排一些没能直接接触圣器的人居然虔诚的自觉下跪,场面实在令人感动。
基督教的高明之处就在于:我们的天父与世人同在,不论高低贵贱,一视同仁。起码形式上如此,能凝聚多少人心呀!
最后,大主教手捧圣器回到祭台上,将圣血容器重新插入到大圣器上,和祭台上的人们握手致意,热后回身挥手与大厅内的人们告别。伴随着最后一次热烈的鼓掌、欢呼和帽子、丝巾的挥舞,在圣歌再一次的优美动听旋律中,圣血节的开幕式基本完成。
在第一大主教离开后,祭台上那些达官贵人们排着队靠近圣器上的圣血,凝视片刻后划十字、吻手指,走下祭台回家。
我们也趁势走上祭台来到了圣器边上,这时,一位红衣主教在圣器下与过往的人们告别。当我们走近时,他居然漏出了微笑,并友好的与我们交谈起来,虽然他的英语不慎好。而且,居然很宽慰的和我太太一起合影留念,真的是很平易近人的举动啊!我呢,也可以在最近距离上拍一张清晰的圣血照片。
据工作人员讲,从今天下午2点开始,全城的百姓和游客都可以排着队到祭台上亲吻圣血容器,七天为止。
所有的举动都会有一种最基本的功能,那就是:产生凝聚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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