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22公里,逃离蚂蝗谷
7:30,大家陆续起床。
天空飘着毛毛细雨,远山被大片的浓雾所掩盖。
向导说,今天的路程相对轻松些,虽说要过一个4200米的垭口,可是海拔提升远没有昨天厉害,从我们住的3300米到4200米,不过900米的高差。
于是,我们悠然吃过早饭---昨天的剩菜剩汤加米饭烩成一大锅菜泡饭,又聊了会儿天。
9:40,才告别了放牧人,开始新一天的旅程。
老公照例在出发前细心检查了我的绑腿,调节了松紧,又喷了些蚊不叮。
昨天一路虽然艰辛,却并没有蚂蝗的骚扰,想来蚂蝗是随着雨季过去了。
上行一段时间后,眼前是极为潮湿的背阴山路,我仍想按照昨天的节奏稍事休息,老郭和小胡却没做停留,只简短地说了三个字“有蚂蝗!”后,继续向前走。
有蚂蝗?在哪里?!
不看还好,一看立刻吓出一身冷汗:
鞋面上已然爬了数条,而地上,被老郭和小胡踩过的地面上,无数条蚂蝗已经惊醒,一端吸地,一端高高扬起,张牙舞爪地等待着新鲜血液的到来。
我大叫一声,一面提醒后面的老公注意蚂蝗,一面用登山杖用力拨掉鞋上的蚂蝗后仓皇逃窜。
超过两个向导时拿出蚊不叮对着自己、对着他俩的腿一阵猛喷,然后把蚊不叮留给他们,让他们传给老公。
上坡路走的极累,没了停顿,体力象流入沙漠的河流,一点点消失殆尽,平时走路一直注意调息,这时也忍不住大口喘起气来。不敢往脚下看,稍一定睛,就会看到一条条蚂蝗如水草一般舞动着腰肢,伺机蹿上我的鞋面,钻入我的绑腿和袜子,大口吸我的血。
只恨自己不能生出翅膀,飞离这个是非之地;就连健步如飞也是奢望,两条腿象灌了铅一般,沉重地每走一步都要下极大的决心。
回头看见老公正停下帮两个向导用烟头烫蚂蝗呢!唉!他这么停着不动很容易被围攻。却不敢稍做停留,咬牙继续前行。
老公那里忙完,始终没有赶上我。事后他跟我说,想追,却没有力气,又不敢让我等。
终于到了一块比较大的石头,跳上去,用登山杖奋力挑下鞋子上的几只蚂蝗。
三人随后赶到,一一检查鞋面、裤腿,除老郭腿上发现一只已经吸的肥肥胖胖的外,其他人均有惊无险。
又给大家喷洒过量的蚊不叮。这次(也是全程唯一的一次),两个向导不再等我们了,待我俩彻底清除身上的蚂蝗后,那两人已经走得不见踪影了。
不过,路只有一条。不敢再耽搁,两个人一前一后追赶向导。每隔五分钟,我们都会找一块比较大的石头停下来站上去检查一番,每次都会有数只甚至十数只吸附于上。这时候,无论是用登山杖拨还是用烟头烫都来不及,老公索性一咬牙克服心理障碍,用手捏住蚂蝗一头,迅速用力地把它们一一甩到一边。
……
不知过了多久,我俩终于走出这片背阴山谷,远远看到一块巨石之上,两个向导悠然坐在上面吸烟。
“你们怎么敢坐下来?!”我惊魂未定地问。
“这里朝阳,没蚂蝗。”小胡笑着说。
仔细向地面扫了一眼,果然,不再有“水草”飘动了。
再次检查鞋面,消灭了上面的三只“余孽”,恨恨地用烟头把它们送上了西天。
“今天的蚂蝗格外多,大概是早上下了雨的缘故。”老郭一边抽烟一边说。
这个山谷,老公日后称它为“蚂蝗谷”。
吃了点冷干粮,四个人重新上路。
象是对我受了惊吓的心灵的补偿,没走多久,脚下的绿草变成了一块由各色野花编织的地毯。这巨型地毯从眼前一直延伸到半山腰。花的种类是我从未见过的,花的颜色也艳的出奇:红的、黄的、粉的、白的、紫的、蓝的……迷雾之中,这些花朵婀娜如雾中仙子。忍不住拿出相机拍下各位仙子的身影。
正所谓,无限风光在险峰,过了蚂蝗谷,就到百花坡。
3小时40分钟,翻越了今天的最高点---4250米的喜拉垭口。
17:00,到达今天的宿营点---日下桶牧场。
依旧是热情的笑脸,简陋的木棚,大碗的酸奶……
这次,牛棚里只住着一位放牧人,因此,屋里多了一条黄毛小狗和花白猫咪的陪伴。
牛棚主人邀我一起挤奶,我看了看奶牛那庞大的身躯,想要是被她踢一下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再也经受不住刺激啦!
其实,他的挤奶方法很特别也很安全:并不栓住母牛,而是把小牛犊栓在柱子上,利用母牛的舔犊之情让她安静地站在那里接受挤奶。
晚饭依旧是猪肉、白菜、菜干汤。
夜晚,伴着向导和放牧人含糊的藏语,我酣然入梦,这两天,可把我累坏啦!
子夜醒来,脸上湿湿凉凉的。下雨了。雨丝透过木棚飘落在脸上。
起身把冲锋衣盖在睡袋上,却把脸留在外边,这种雨丝入梦的美妙感觉,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经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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