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过菲律宾人的时候总觉得他们黑而瘦小,和越南人差不多,见多了才知道自己错了,那样的只是一部分。菲律宾人普遍不高,毫无疑问的黑(华裔除外),胖瘦都有,瘦的就象越南人,胖的可以和美国佬比,可能是因为他们也象美国人那样吃高热量食品。我注意到女人的模样挺极端的,要么可以用丑陋形容,要么就是美艳如花,尤其是一些混血儿,皮肤黑,眼睛大,眉骨高,脸上线条明朗,个子高挑,前凸后翘,很能吸引人。偶尔晚上走过MAKATI街头,路边咖啡店里坐着的混血姑娘抽着烟向我抛个媚眼,我也只好微微一笑。
菲律宾人烟民很多,而且女烟民很多。我因为抽烟所以有时会和菲律宾同事下到楼底买杯咖啡一起抽烟聊天,总会有女同事加入。他们喜欢抽美国牌子的烟。我走在路上也看见许多人边走边抽,要命的是有许多女孩子也这样。在国内看见女孩子在酒吧,餐厅抽烟很正常,算是道风景,但很少看见女孩子走在路上嘴里叼根烟那么招摇。
大部分菲律宾人挺热情,我住的公寓的接待处有个女孩,总是对我们笑咪咪的,有时间我们也聊聊天,东拉西扯。保安也都礼貌热情。去到商场买东西,结帐的时候我只能说英语,于是我总对收银笑笑,他们也笑。我喜欢篮球,而菲律宾篮球水平很发达(至少在亚洲),我的同事中不少人都定期打球,邀请我参加,开车来接送。因为我个头高身体壮虽然技术烂但还时不时盖他们的帽,结果公司篮球赛我参加他们的队伍。
我总觉得可能是地理原因造成菲律宾人天性中的乐观和懒:毕竟地处热带海岛,自然界物产丰富,到处是香蕉芒果等水果,所以他们历来不用为温饱发愁,这就造成他们有足够时间来唱歌跳舞而不是劳动和积累财富。这也是为什么在菲律宾以至于东南亚的华人移民能够在国家经济中占很重要地位,因为华人勤劳节俭,财富累积很快,又喜欢置业,修房买地做地主让当地人为他们打工。据当地的华人同事说华人控制整个菲律宾经济的70%,让我奇怪的是为什么华人不能在政治领域拥有一席之地。
菲律宾的华人大多自己置业,有自己的生意,生活富裕。我的同事中有不少华人,他们的父母都有产业,他们自己也告诉我早晚他们会离开公司去主持家族生意。这些同事都受良好教育--华人自己办了不少学校,教育质量上乘。但他们大多属于第二代或者第三代,祖辈来自福建广东,他们的普通话不好甚至不会说,但福建话肯定不会太差。我的感觉是他们已经完全融入了菲律宾社会,中国对他们来讲很遥远,虽然他们父母还会或多或少用中国传统文化来影响他们。但也有特殊的例子,一个女孩子,中文极好,问她为什么,她说她常买些香港或大陆DVD来看,所以可以学习中文。她也有生意头脑,曾经问我能否在中国帮助她联系生产牒片的厂家,后来我也没跟进。但华人毕竟是华人,菲律宾社会的上层,所以他们通婚也大部分限于华人圈子,和当地人联姻的不多。我常想在这样的环境下华人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是坚持许多中国传统呢还是若干年后和当地人一模一样,没有答案。
我去过马尼拉的唐人街,那是世界上最大的唐人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而日本横滨唐人区是世界第二),早期华人移民都聚居在那里,而现在富裕的华人都搬出去了。唐人街总体感觉很乱,街道窄且脏,味道不好闻(不过在菲律宾即使马尼拉许多地方味道都不好闻,总是一股不清洁的味道)。卖许多中国货,有些是在国内都不怎么卖的了,似乎全世界的唐人街都这样,让中国人觉得好笑,我曾经在日本神户的唐人街看见卖解放军绿军装,还有我很小的时候才玩的玩具。居然看见卖中国烟的,中华,价格在20块人民币左右,我买来抽过是真的。
治安
菲律宾治安不好人人皆知,我离开菲律宾后有中国公民被绑架还死了人。我刚一去就知道南部有阿布扎耶夫的叛军,闹腾得厉害,这也是因为宗教原因。菲律宾北部两个大岛是天主教的天下,而南部是伊斯兰教的天下,南部的人组建了解放军和政府军对着干,但做法却要针对平民和旅行者。2000年20来个西方人在马来西亚渡假时被菲律宾叛军长途奔袭绑架,闹得轰动一时,而菲律宾政府一贯的立场是对叛军和绑匪强硬甚至不惜牺牲人质。我和菲律宾同事讨论为什么菲律宾政府不付赎金把人质换回来,同事说不行,如果这样叛军和绑匪会更加猖狂,政府就是应该狠狠打击他们,让他们知道绑架没什么好下场。
终于有一天有人在马尼拉的中心地带MAKATI的一个商场门口放了炸弹,那天我刚坐车从工厂回总部,刚下车就听见惊天动地的一声响,还以为是打雷没在意,过会办公室的同事们纷纷开始议论,原来是阿布扎耶夫叛军放的炸弹,伤了十几个人,而放炸弹的商场是我常去购物的地方,上下班也要经过。后来一些日子里炸弹和发现炸弹的消息许多,到处都加强了保安,进商场,电影院,酒店,商务楼和机场都要排队接受检查:几个保安抗着长短枪支,用根小棍子让每个人在门口打开包检查,偶尔会搜身。弄得我们神经紧张,轻易不去那些地方,去了也时刻保持警惕注意有没有无人认领的包裹。后来911之后的国庆去美国休假看到这样的情形也见怪不怪了。
菲律宾除了叛军绑架人质,还有一部分绑匪被称呼为CITY HUNTER,城市猎人,他们在马尼拉等大城市绑架人质,而华人因为有钱往往成为目标(TARGET),所以当地华人也都很小心。而我们这样的外来者更是不敢到处乱跑,晚上坐出租车出去也都几个人一起。
正因为治安问题历来如此,所以当时的总统艾斯特拉达在台上也就不奇怪了。同事告诉我他曾经是很受欢迎的电影明星,总扮演英雄侠客一类人物(说到这里,这同事做了个端机关枪的动作),所以当他参加竞选时,老百姓选择了他,希望他能把治安搞好。据说他的确改善了治安状况,至少在马尼拉是这样。但后来因为治国无方和经济问题,老百姓开始抱怨,帮我找房子的中介聊到埃斯特拉达时气愤地说他是个傻瓜。这哥们后来因为贪污被赶下了台。新任总统阿罗约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一个同事告诉我:“埃斯特拉达腐败,而阿罗约似乎没有什么治国的方法,每天都在改变。”
医疗
我没有在菲律宾生过病。出国前去公司医疗室咨询医生,医生听说我去菲律宾立刻给我准备了一个医疗包,各种常用药和说明都有,原因是那里的卫生和医疗条件不好。而后来去日本前我想再拿医疗包医生就不同意了,因为日本卫生和医疗条件好。
唯一一次可能让我去医院的机会也因为我要回国而没去。当时在一印度同事家喝酒庆祝项目进展顺利,几种酒喝下来我有点晕,走路不小心打碎了台灯,胳膊被碎片划破一条长口,流了不少血,但当时夜深了,而我以订好第二天的机票回国休假,所以没去医院,而是回到国内再到医院缝针,结果留下一道难看的伤疤。
不过我相信菲律宾的医疗不会太差,我的一个美国同事因为夜生活丰富搞得肾出了问题,生命垂危,住进了医院,后来也活着出来回国把肾给切了一个。当时我们本来轮流去照看他,结果轮到我的时候他太太从美国赶来,所以我也不用去了。于是在菲律宾一年我也没进过那里的医院,不知道是庆幸还是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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